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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年12月23日 星期四

每一片葉子都有春天

[2004/3/14,臺灣大學,小葉欖仁]

在台灣大學前後待了七年(1978-19821984-1987),最常出沒的地方還是局限於文學院,因此,對那裏的一草一木也格外熟悉。但是,在我的記憶裡,文學院的植物大多不夠美,而且不會開花,只有中庭的幾株櫻花以及文20教室外的木芙蓉,偶而會短暫的給點顏色瞧瞧,最多的花反而是來自草地上冒生的酢醬草和蒲公英,但隨開隨落,加上不時有人會來挖蒲公英的根回去做草藥,其實也不夠看。
  
不過,文學院前棟大樓邊上的一棵欖仁樹,卻始終能吸引我的目光。一年四季,時時不同。春來,先是在全枯的樹枝上長出嫩芽,接著成葉,並由嫩綠逐漸轉為鮮綠,到了盛夏,則變為濃綠。而秋風一起,樹葉就開始變紅,甚至成為淤血一般的暗紅色,然後,隨著冬天的到來,逐漸零落,終成裸木。像這樣充滿變化而又層次分明的植物,在台大校園中其實不多。
至於照片中的小葉欖仁,似乎在二十多年前才開始栽種,當年我所看到的幾乎都是小樹苗,沒想到2004年再度一看,已長成大樹了,只不知這種品種的葉子是否也有那麼明顯的生成住滅。

蜿蜒也可以前進

[2004/2/17,陽明山國家公園,葉牡丹]



第一次到陽明山,應該是我讀初中的時候。那時候,大表哥在文化大學讀日文系,住在華岡附近。有一次母親帶我從雲林北上,大表哥到火車站接我們,然後帶我們延著中山北路一直往北走,一路上,他很興奮的向我們介紹馬路旁形形色色的商店和建築,我卻一點興趣也沒有,直喊腳酸。最後,他只好帶我們擠公車到陽明山公園。當時看了些什麼我已經忘記,只記得有一個很大的「花鐘」。

表哥是我們家族中的第一個大學生,也是家族成員中唯一不是爲了「討生活」才到台北的。不過,他很快就過著半工半讀的生活,我還記得是在「世紀大飯店」做服務生,專門接待日本訪客,收入相當不錯。我考上輔仁中學之後,他送給了我一台雙眼的Yacika照相機,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觸摸到「快門」。我初中畢業時,他送我一支西華的鋼筆,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使用幾乎比鋤頭還重的筆。我會到台北考高中聯考,也是出自他的安排。假如不是他,假如我當年留在中南部,我或許不會成為一個「台北人」,或許會走出一條很不一樣的路。